【盾冬】黑街3 （GANGSTA匪徒AU）
BGM：célébrer
前情设定比较多，请看这里 →【盾冬】黑街设定篇
3
“那个牌子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呢。”
史蒂夫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在前面走着，旺达小跑步地跟在后面。
“那他和，我是说他们，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除了战斗力。”
“你是说黄昏人种吗？他们有很多和我们不一样的地方，称呼也有很多，比如怪物，挂牌子的，还有些大人物们会叫他们资产。而所谓的挂牌，也不过是为了辨明战死者的身份，只不过他们脖子上挂的，和普通的士兵有些不一样罢了，这也算是对普通人的一种警示，注意猛犬什么的。”
史蒂夫心不在焉地回复着旺达，脑子里却在想着，巴基要是发现自己的牌子不见了，会不会着急？昨天洗澡的时候见他随手就放在窗台边，便替他收了起来，本是想昨晚睡觉的时候给他的，最后也忘记了，不过幸好今天他穿的是自己的外套，所以，应该会发现的吧。
“但是，你不是这样想的吧。”
“什么？”
旺达停了下来，站在一步开外看着史蒂夫的背影。
“你不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奴隶，当成一条保驾护航的猛犬的吧。”
旺达清清楚楚地记得早上她只看了一眼的那张照片上，两个小孩浑身是伤，但是脸上却挂着最灿烂的笑容，并肩站立着。
“不！”史蒂夫也停了下来，转过身，微微弯下腰，和旺达视线齐平，“当然不是……”
说完，史蒂夫又回转身快步走了起来。诊所那边的事情应该处理完了吧，他得快点赶回去，要是巴基肚子饿了没东西吃，他可又得花一晚上的时间好好安抚他的搭档呢。
可是等两人刚走回便利屋时，就被等在楼下的人给拦住了，是弗瑞局长和希尔警官。
“Hi！Little Stevie！”
弗瑞靠着警车，叼着烟斗，冲史蒂夫挑了挑下巴。
“Come！说好不再叫我这个了，Old Fury！”
史蒂夫无奈地给了弗瑞一拳。
“我可也是说过，不准再叫我Old Fury的。”
“好！我们扯平。今天找我又有什么事？”本来还同弗瑞调笑着的史蒂夫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不会是Bucky出什么事情了吧？”
“聪明！”弗瑞慢条斯理地取下了烟斗，随意地在车顶盖上抖了抖烟灰，然后又重新叼在了嘴里。
“到底怎么回事？”
史蒂夫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了弗瑞风衣的领口，被希尔赶忙拦了下来。
“冷静冷静！不是什么大事，有人打电话说James和挂牌的在交战，我们就例行公事将他们都带了回去。”
“这个我知道，今天我临时有事没有和他一起去。”听见只是因为和挂牌子的交战被抓，史蒂夫就放下了心。弗瑞会罩着巴基的，“不过局长你特意来找我可不是为了来告诉我他被你们抓回去了吧？”
“都说聪明人才能办聪明事。”弗瑞再一次取下烟斗抖了抖，不过这一次却把它收进了风衣的兜里，“你先把躲在你后面那位可爱的小妹妹送回去怎么样？剩下的我们车上说？”
史蒂夫把旺达送回去之后，就和希尔、弗瑞一起坐上了警车。希尔开车，弗瑞同他一起坐在后座。
“之前那个新闻你看过了吧？关于十五大道废弃工厂内尸体的新闻。”
“知道。”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是笃定了我会帮他的忙吗？
弗瑞从包里拿出一张现场照片交给史蒂夫，史蒂夫接过之后仔细端详了起来。
“肢体被锋利的刀具切断，尸体损坏严重，被害者身份难以确认……”看完之后史蒂夫将照片交还给弗瑞，眼神犀利地看着弗瑞的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嘿！我说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是怀疑你们，只是不这么做跟上面不好交代啊，毕竟现在还使用刀具这种武器的人只是少数啊，你……”
“我懂了！”史蒂夫打断了弗瑞接下来的话，这只老狐狸，不是有利于他自己的事情他才不会浪费这么多口舌同自己多说。
“啊，要知道，把这些事情交给鉴证科来做，太麻烦也太费时间了，既然你明白了，那我就不多费口舌了，让我们直奔主题吧。Hill，把资料给他！”
正在开车的希尔，从副驾拿过一个文件袋向后面丢去，史蒂夫伸手接住了。
史蒂夫摸索着文件袋的封皮，放慢动作从里抽出了一本厚厚的档案资料，“是不是只要推断出受害者的身份，就能马上放Bucky回家？”
“那是当然的啊，哈哈哈！”弗瑞大笑着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
“那就开始吧。”
说完这句，史蒂夫就翻开资料快速阅读了起来。
“2号白人手腕的刺青师父是Edmond，7号是Howard医生的患者，背上的烧伤是旧伤疤，9号的黄头发是Harriet会所的女性特殊工作者，11号和23号都在Michelle太太的店里见过，26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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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当时的二战期间，由军方开发的身体强化药célébrer……”
“由军方开发的身体强化药célébrer，虽然在实战中得到了身体能力被发挥到极限的超级士兵，但相继传来了由于该药物强烈的依赖性和毒性，而造成的神经错乱和死亡的案例，在战争结束的同时该药也被停止使用……我已经全部记下来了，是不是从明天开始我就可以不用再来上课了？”史蒂夫举起手中的书，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师。
“那怎么行！作为Rogers家族的一员必须要接受相应的教育，Rogers老爷是这么吩咐的！”
史蒂夫放下了手中的书，转过头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耳边是老师依旧喋喋不休地念着书中他早已滚瓜烂熟的内容。
他从小就体弱多病，母亲在生下他后就因病离世，父亲不待见他，兄长和夫人视他为眼中钉，连佣人们都知道趋利避害地对他视而不见，所以史蒂夫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躲在书房里，书房内满满十大书柜的藏书被他一本不漏地全都看了个遍，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变得过目不忘。兄长偷了父亲最喜欢的高尔夫球杆栽赃给他，被父亲发现后自己遭了一顿毒打；不小心弄脏了夫人晾在后院里的裙子，被夫人关了一个星期的黑屋……这些小时候刻意被他遗忘的事情，现在却一件一件地浮现出来，在每个夜晚无声地折磨着他。
下午，史蒂夫在偏院的铁围栏前翻看着今天刚好从书房里新找出来的一本书，是一本手语书，无所事事地史蒂夫快速翻阅了一遍，就记住了书里大部分内容。就在这时，宅子里负责安保工作的佣兵队长找到了他，身旁跟着一个和他穿着一样佣兵服装的瘦小男孩。
“二少爷您好，我是从上个月开始负责宅内安保工作的佣兵队……”
“佣兵队队长Derek Barnes，不过，我记得直到上个月前，你还在负责指挥镇压反黄昏人种运动……那么，你旁边的那个人是谁？”
德里克推了一把，那个瘦小的男孩跟着向前走了一步。
“二少爷，他叫James，是老爷新分给您的保镖，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就可以了。”
德里克说完这句，就转身离开了，留下两个一般大小的孩子互相看着对方。
那个瘦小的男孩盯着史蒂夫看了几眼，就转过了身抱着几乎跟他一样高的武士刀，佝着背看向远方发呆。
“你是父亲派给我的？”史蒂夫合上了手中几乎能够倒背如流的书籍，想要和这个男孩聊聊天，可是等了很久也没听到对方的回答，“喂！说你呢！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史蒂夫在家族里从小就受尽了白眼，现在居然连一个新来的小孩都敢无视他的命令，史蒂夫彻底被激怒了，他抓住男孩的胳膊将对方狠狠扯了一个趔趄。
男孩摇摇晃晃地转过身一脸无辜地看着史蒂夫，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茫然。史蒂夫不知道为什么被男孩这个纯真又无辜的表情给吓到了，他提高了音量迫使自己强硬起来对着男孩吼道。
“可恶！为什么不说话！我可是你的主人啊！听到了主人的问话就要马上回答！还是说，难道这是父亲的指示要你不准理睬我？”史蒂夫愤怒地咆哮着，“是这样吗？是这样吗混蛋？！”
男孩看着史蒂夫快速开合的双唇，茫然地摇了摇头，举起右手指向自己的耳朵。
“不…因…为…我…听…不…见…”
嘶哑丑陋地声音传入史蒂夫耳中，他彻底惊呆了，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一个聋子？父亲居然派一个聋子来保护我？他想起上午看见夫人和兄长被好几名成年保镖保护着，而给他的却是一个残废？史蒂夫这一次愤怒到了极点，拿起手中厚厚的书籍就砸向了那个男孩。
事后他去找父亲质问，为什么要派一个废物来给他当保镖？换来的却是父亲的一顿毒打。晚上史蒂夫躲在卧室里，披着被单蜷在床上，佣人们来叫他吃饭，叫了一两声没有应答就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真是拿这个小废物没有办法，难怪老爷夫人都不喜欢他……”
“废物？他才是废物吧？”听着佣人们越走越远的脚步声，史蒂夫腾地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想起了下午那个小男孩，一副可笑的样子，说着变调怪异的话语，一个聋子能派得上什么用场？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那个男孩史蒂夫就悲哀的想到自己，是不是自己在父亲眼中也和他一样，像一个废物，不！不！“明明他才是废物！”
这时刚好有人推门进来，史蒂夫抓起床边的闹钟就愤怒地砸了过去。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随便进来！给我滚出去！”
进来的人不是史蒂夫以为的佣人，而是下午那个男孩。他刚刚扔出去的闹钟直直地砸在了男孩的面门上，鼻血滑稽地蜿蜒出一条狰狞的痕迹，男孩无辜地吸了吸鼻子，将鼻血吸了回去。
“那个……那个……”史蒂夫有些害怕了，男孩会不会要报复他？随着男孩一步一步地接近，史蒂夫在男孩举起手的同时向他低头道歉，“对不起……”
其实他不是有意想要伤害这个男孩的，他想要发泄的只是父亲对他的无视和辱骂殴打，可是他却将自己的痛处发泄在了男孩身上，明明这个男孩也是无辜的，甚至身世比自己还要悲惨，毕竟自己还算是个什么可笑的少爷。
等了很久，没有痛感袭来，史蒂夫抬起头，看见男孩还是那副无辜的表情看着他，双手举着一本书，是下午自己砸向他的那本书。
“我…不…识…字…还…给…你…谢…谢…你…”
史蒂夫震惊地接过男孩手中的书，不可思议地仰头望着站在他一步之外的男孩。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谢谢，虽然没有动听的嗓音，也没有多余的表示，但却深深地砸在了史蒂夫那全副武装披满盔甲的心脏上，砸的他丢盔弃甲痛不欲生。
他怎么可以把自己对他扔出的武器当作是自己给他的善意？史蒂夫的眼角不受控制地开始变得湿润。
“我，我之前没听清楚你的名字，我是Steve，Steve Rogers，你叫，你叫什么名字？”
“B…u…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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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记得的差不多就这么多了。”史蒂夫合上了手中的资料，交给了弗瑞，车子也在这时候停了下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到了警局，“请问，现在，我可以接Bucky回家了吗？”
弗瑞满意地看着自己在笔记本上记下的宝贵信息，冲着史蒂夫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史蒂夫跟着弗瑞来到审讯室外的时候，巴基正在审讯室里接受审讯。史蒂夫透过特质的玻璃可以看见，审讯室里巴基正心不在焉地坐在一名年轻警员的对面，无聊地掏着自己的耳朵。而面对着极度不配合的巴基，年轻警员急得简直都快要头顶冒烟了。
“看不出来弗瑞局长也喜欢欺负新人啊，明知道他除了你的话谁的话都不会听的。”
史蒂夫拿起挂在门边的话筒，示意弗瑞可以让里面的警员放人了。
“我看应该是除了你的话吧，这小子从来就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弗瑞接过史蒂夫手中的听筒，按下通话键，审讯室内的警员立马跑来门边接起了电话。
“把门打开放他出来吧。”
“诶？这就可以了吗？我什么都还没有问出来啊。”
“你只管开门就是。”
弗瑞说完就挂掉了电话，几乎是同时，审讯室的大门立刻也打开了。弗瑞对毕恭毕敬站在门口的警员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先走了，年轻警员立马感激地抱着资料就跑走了。
史蒂夫走进审讯室里，替巴基拿过靠在墙边的武士刀。
[怎么，你又调戏新人警员了？]
巴基没有理会随时随地都会吃飞醋的史蒂夫，而是告诉他，今天在霍华德医生的诊所里遇见的几个黄昏种都不是本市的，而且霍华德医生从之前的对话中也发现了那几个人并不是复仇者联盟的，因为他们拿不出复仇者的证明。
[这么说，他们都是没有契约主人的流浪黄昏种？或者说，至少不是契约主在本市的黄昏种。]
[没错，我和霍华德医生都是这样认为的。]
史蒂夫将这件事告诉了弗瑞局长，让他注意调查一下，那几个黄昏种会不会和最近那起工厂毁尸案有关。说完之后，史蒂夫就带着巴基往外走去。
[Bucky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巴基白了史蒂夫一眼，转身往前走去，这时候隔壁房间那几个黄昏种也被警员压了出来，其中一个还血肉模糊地被抬在担架上，史蒂夫看见那人的惨状，忍不住叹着气抚上了自己的额头。
待两人出了警局之后，史蒂夫就开始苦口婆心地对巴基劝说。
[Buck，下次不要玩的这么过火了，要是死掉了就麻烦了。]
巴基跟在史蒂夫身后冲着他吐出舌头狠狠做了一个鬼脸，婆婆妈妈的老妈子！
经过平时常走的那条小巷的时候，一只黑猫穿上了巴基的头顶，巴基烦躁地想要将小猫赶跑，可那只猫却死死揪住巴基的头发死赖在巴基头顶不肯下来。
“Bucky，看来Miya想你了啊。”
Miya是这条街上的一只流浪小猫，史蒂夫和巴基有空的时候会来喂喂它，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史蒂夫在做这项工作，但是Miya却意外地更喜欢巴基。这曾经让史蒂夫嫉妒了好长一段时间，不知道是吃Miya的醋还是吃巴基的醋。
[她不喜欢我。]
“才不是，Miya最喜欢你了，Miya你说对不对？”说着史蒂夫就从巴基头上将Miya抱了下来，搂在怀里冲巴基在脸边挥舞着Miya的小爪子。
[说吧，今天到底有什么事？]
巴基无奈地看着眼前正在卖萌的一大一小，额角止不住地抽动。
“嘿嘿，被你发现了啊？”史蒂夫将小猫放了下去，小猫舔了舔爪子，看了巴基一眼就跑走了，“我把你的那本书借给Wanda了，她说她想要学手……诶！Bucky你先别走啊！”
史蒂夫话才说了一半，巴基转身就走了，史蒂夫赶忙追上巴基，“我知道那是你的宝贝，但是Wanda是真的想要学习手语，她是喜欢你才愿意为了你学习手语。”
巴基依然没有理睬史蒂夫，心里却想着，喜欢我才愿意为了我学习手语？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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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之前的都记住了吧？很简单吧，这样继续下去，就算是说话也……”
推开门走进书房，史蒂夫一眼就看见巴基抱着膝盖蹲坐在地上，旁边放着他的武士刀。史蒂夫生气地走过去拿手中的书轻轻地敲在巴基的头上，然后蹲下身和巴基视线齐平。
“我说过，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平常点放松点就好了。唉……”
叹了口气，史蒂夫便站起了身来，他们已经相处了快一个月了，可是巴基还是保持着之前在佣兵营里的一些习惯。史蒂夫想要帮他全部改正过来，让他和自己一样，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可笑的是，自己的生活也没有正常到哪里去。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坐在椅子上，明白了吗？”
巴基仰头看着史蒂夫，睁着那双比常人要大的眼睛，呆呆地点了点头。待他坐上椅子后，就自觉地拿出练习本和笔，练习起之前史蒂夫教给他的那些字母。
史蒂夫枕着手臂趴在桌子上，看着巴基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在本子上书写。
跟巴基交流的时候，史蒂夫觉得就好像是在跟动物或者机械说话一样，总觉得不像是人类，包括他的一些行为和习惯，史蒂夫越想越奇怪，就像是书本里提到过的黄昏人种一样。
想到这，史蒂夫越过桌子，探过半个身子，扯过巴基脖子上的牌子仔仔细细地查看起来，可明明就是普普通通的雇佣兵牌子，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史蒂夫放弃地松开手，牌子被弹了回去，打在巴基脸上，巴基伸出手揉了揉脸，被史蒂夫眼尖的发现了对方手肘上有一块明显的淤青。
“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昨天下午明明没有那块淤青的吧？”
巴基立马用另一只手遮住了手肘上的淤青。
“摔…了…一…跤…”
“哈，哈哈哈……”史蒂夫悄悄地摸上了自己脖子上的伤痕，同巴基手肘上那个一样，鞋印形状的伤痕，“我也，我也经常摔跤呢……哈哈哈哈……”
巴基呆愣愣地看着史蒂夫放肆地大笑，然后低头想了想，将自己手中的练习本递给了史蒂夫。
“给我检查的么？好吧，让我看看，我为你把手语都全学会了，你有没有把字母练好啊？”
史蒂夫翻开巴基递来的练习本，泛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一篇的字母，歪歪扭扭的字迹像爬山虎一样爬满了他的心脏，然后生根，溃烂。
还有，他的名字。
-TBC-